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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官巡場.火燒水流媽:內山做眠夢

by嘉祥
2023.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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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嘉南平原的田洋中,我本來以為打貓火燒庄是最不起眼的庄頭。 火燒庄是以五穀王廟為中心發展的結構,正對著廟門口,直直行去,經過錯落的芒果樹,在臭溪仔水旁,過橋之前,有一間水流媽小廟。小時候每次經過都有一些害怕,但又會期待,因為每個禮拜五的晚上,水流媽會摃明牌,這時候馬路兩旁都會擺滿攤販,在我印象裡,這就是火燒庄少有的夜市,橋旁右側的燒土豆攤車載滿小半車斗的悶燒爐,滿滿的土豆就悶在裡面,多到散在外面。 「啊唉,喔明牌仔啊共你困在這。彼條臭豬屎溪仔水聽見伊,咧吐大氣」(裝咖人-〈水流媽〉Tsuí lâu Má) 我知道內山會陷眠、會眠夢,它藏在記憶裡面,在火燒庄庄尾的位置,往那邊鑽進去,會進入梅山山脈的支線,經過大學的東側門,會在左側發現一條下坡地,內山就在那邊陷眠兼眠夢,如果不小心走錯,會掉進沒有邊際的大瀑布。內山是我的外婆家,小時候不回家,我就躲在這裡,和巨大的龍眼樹、野神共處。在花蓮生活的時候,我已經快要忘記龍眼樹和旁邊拿傘的女人,甚至快要忘記如何用臺語和他們溝通,反正也沒人看得見他們幹嘛要溝通?但我還是從記憶裡面找到他們,用臺語當作招魂幡,搖啊搖,小時候讓我害怕的持傘女人,永遠看不清她的臉,但我們那天在記憶裡用臺語重新回魂了呀。 「仙女攏(láng)衫行佇咧點仔膠,正跤倒跤飛天頂挽檨仔。 內山山內煏出來龍眼樹,摔佇塗跤嘛激甲笑笑仔。」(裝咖人-〈水流媽〉Tsuí lâu Má) 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回到火燒庄居住,〈水流媽〉我用了北管的傳統曲牌〈新普天樂〉的弦律去改編作曲,我放給記憶裡的水流媽聽,也在文本裡面打開祂的神龕,但我沒有再看過水流媽出現在神龕裡,說不定是透過音樂和小說跑走了,回家了嗎?畢竟我打開祂的神龕。

攝影:詹婗
攝影:詹婗
攝影:詹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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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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