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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的盡頭,旅行的開始

原諒,還不是時候

在這之後,有天瑜珈課大休息時,老師放了一首以前在課堂上沒放過的音樂。但你聽到前奏幾個吉他單音就知道了,正是那一首,在烏布讓你覺得全身得到祝福可以與這世界所有事情都和解的那一首歌。Daphne Tse的〈Magnificence〉。你躺下,眼淚不可遏地流下來。

在淚水中,你再次問自己:你都忘記了嗎?你說好的原諒?你真的都已經好了嗎?終於,在音樂停止之前,有個抽抽噎噎的聲音從心底傳出來:他又沒有錯,我要原諒什麼?

你知道要原諒的,其實是你自己,那個一直在跟鬼打架的自己。心裡那個魔鬼一直覺得人家做錯什麼對不起你,其實所有的厭惡憎恨,都是自己產生出來的。

你主動打了一通電話給他,非常簡短。你聽得出來,那之中已經什麼都沒有。沒有愛,沒有眷戀,沒有恨,沒有憎惡。你只把他們當成all,世間萬物之一。當你再次唱著「peace to all, joy to all, love to all」時,是給所有人,其中包含他。
 

劉梓潔〈烏布,歌唱與原諒〉
《此時此地》

親愛的小蘇:

「peace to all,joy to all,love to all」反覆聽著Daphne Tse的〈Magnificence〉,遠離烏布皇宮與附近市場的人潮,往較靜謐的梯田小徑走去,試圖追尋劉梓潔的腳步。

我還記得劉梓潔是妳喜歡的作家,經常嚷著想去作家去過的地方,幻想能夠用她的眼睛看世界。說著那些話時,妳的眼睛閃閃發亮,我在世界上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眼睛,一直將這個想法藏在心裡,忘了告訴妳。

得劉梓潔寫烏布的結尾嗎?她說她原諒對方了,其實也是原諒自己了。不過現在,也許還不是時候,關於我們的回憶還在腦海揮之不去,為了趕走那些過熱的回憶,我到附近小巧的雜貨店買了椰子汁,老闆的女兒睜著純真的大眼睛望著我,天!這又讓我想起妳!

烏布,這個旅人們來此尋找寧靜的城鎮,卻讓我心裡鬧哄哄不得安寧。

想念你的小斌

 

 

(照片來源:金一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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