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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靈光的眼睛──臺灣文學裡的原生世界

 

農委會林務局於2018年召開「野生動物保育諮詢委員會議」,將臺灣獼猴的野生動物分級從保育類調整為一般類,但許多專家學者對此仍充滿歧見,至少,關於我們的「數量」問題大家就有很多不同的見解。

人類時常說我們入侵菜園及果園,以至於讓我們被冠上害獸的汙名。可是,我們本來就是野生動物,已經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幾十萬年,原本舒適的生活空間被人類大量開發成農地,我們也很無言

 

 

 
(圖片由台灣獼猴吱吱黨提供)
 

1990年1月,一位從事紀錄片拍攝的工作者,在這群獼猴經常休憩、活動的大苦楝樹前,搭了一座幾與大樹等高地拍攝台,這是一個嚴重干擾獼猴生活的行為。從工人們搬運建材進來,以及施工時的巨響,讓我及獼猴都難以忍受,當我聽見一位工人大聲嘻笑指著躲在樹幹背後探頭探腦的小頑皮猴說:「喂!拚一點吧!監工的躲在樹後偷看!」我決定暫時離開一陣子。

──徐仁修,〈猴王輓歌〉,《猿吼季風林》

 

徐仁修的《猿吼季風林》是臺灣第一本關於野生獼猴的報導作品,作者花了兩年的時間在墾丁熱帶風林裡蹲點觀察,用文字和攝影記錄獼猴的生活習性以及人與猴之間的互動;在體驗荒野的豐饒之外,也提醒讀者時時反省人類文明與大自然之間的關係。

 

 

📖 徐仁修《猿吼季風林》,遠流出版
本書作者徐仁修走進恆春的季風林,長期蹲點觀察並記錄獼猴家族的生活點滴。

 

由於同屬熊科的遠房好兄弟熊貓的關係,過去一向被冷落的我忽然受到萬眾矚目,很感激大家還願意關心我。但是有人誤會我的個性兇猛具有攻擊性,其實我不會主動攻擊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無故傷人的紀錄。

我們生性對人敏感,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所以很難計算我們的數量,估計約落在200到600隻之間,已經是瀕臨絕種的保育動物。

最近常有民眾在低海拔山區看到我,要提醒大家,請記得跟我保持適當距離,因為,不打擾才是一種溫柔唷!

2018年花蓮南安瀑布附近有一隻黑熊與媽媽走散,而後由黑熊保育學者黃美秀率領的野訓團隊接手照顧,九個月之後,南安小熊順利野放回到熟悉的山林。

 

 

 
(圖片由台灣黑熊保育協會提供)
 

獨罵日怎麼死的?
牠橫死山林的軀體引發人類世界紛紛議論
是誰殺了獨罵日?
是居住山上的人?
是登山的人?
是狩獵的人?
但你別忘了
是你帶來了文明
帶來了國家
以及破壞
早在獨罵日還未開始呼吸之前

──乜寇.索克魯曼,〈一位獨罵日之死〉,《我聽見群山報戰功》
 

布農族稱黑熊為Tutumaz(獨罵日),意思是孔武有力的大英雄,黑熊的身影也時常出現在布農族的神話傳說中,布農族對於黑熊抱持著敬畏的心情,遵從嚴謹的狩獵禁忌,所以不會刻意獵捕。

傳說布農族婦女只需要一粒米就能煮出一大鍋飯,有一次一位婦女偷懶而直接把整袋米倒進鍋中,造成米飯越煮越多,幾乎淹沒了屋子,這時出現一隻黑熊把米吃完,阻止災難降臨。
 


📖 乜寇‧索克魯曼《我聽見群山報戰功》,遠景出版

 


📖 黃美秀《小熊回家:南安小熊教我們的事》,時報出版
2018年花蓮南安瀑布附近有一隻黑熊與媽媽走散,而後由黑熊保育學者黃美秀老師率領的野訓團隊接手照顧,九個月之後,南安小熊順利野放回到熟悉的山林。本書紀錄南安小熊的照顧、訓練與野放歷程。

 

前陣子阿朗壹部落的人對外宣稱看到了我的蹤影,並且發起自主調查,雖然沒有影像紀錄佐證,但已經足夠讓臺灣人興奮,因為在2014年我們被宣告滅絕了。一位長期研究雲豹的學者指出,我們會消失是因為人類過度開發山林所造成的。

許多人對於我們的存在感到好奇,因為研究者很久沒有蒐集到我們生活的紀錄,但是又有一些在山區活動的原住民宣稱看到我們。

你想知道我到底藏在哪裡嗎?一位魯凱族的長輩如此回答:「雲豹在我的心裡」。
 


(圖片由姜博仁提供)


關當然知道多年以前,尋找雲豹的人們,累積動用了一千多台相機,在十六萬個工作天裡,拍攝了上百萬張照片,卻一隻雲豹也沒有拍到。一般來說,其他還有雲豹生存的國家,通常在一百到八百個工作天之間就可以拍到一張照片。這十架攝影機出自一種絕望的觀看。關的目的不是尋找雲豹,而是感受和小說裡的人物一樣的心情──如果阿豹後來也像他一樣上山的話,等於他們都在做一件徒勞的事。

人為什麼不能做徒勞之事呢?活著本身難道不是一種徒勞之事嗎?

──吳明益,〈雲在兩千米〉,《苦雨之地》
 

本篇小說以魯凱族的雲豹傳說,作為小說故事的核心。相傳魯凱族的祖先在一次遷徙過程中,遇到來帶路的雲豹,翻山越嶺後,雲豹停在舊好茶村(魯凱族語為古茶布安)不願離開,族人便於此建立部落,此後,該地便獲得「雲豹的故鄉」的美名。對於好茶人來說,雲豹是神的化身,是信仰的一部分,誤殺雲豹將會引起嚴重的後果。
 


📖 吳明益《苦雨之地》,新經典文化 
收錄六篇具有科幻質地的小說,探討人、土地與自然的關係。

 


📖 奧威尼.卡露斯《雲豹的傳人》—台灣原住民系列 20,晨星出版
作者奧威尼‧卡露斯為魯凱族作家,出身於舊好茶部落,長期致力於魯凱族的文化、神話與歷史的保存行動。

 

🎬 永別了雲豹奶奶「雲新」 查緝入動物園度一生(影片由 臺北市立動物園 提供)

 

 

人們常常把我們和家貓搞混,我們確實很像啦,但我們是臺灣僅存的原生貓科動物,是貨真價實的野生動物,仍然保有狩獵的天性,也不會像家貓一樣埋便便。和家貓最大的區別是眼睛,我們的眼睛內側有向上延伸的兩條白線,耳朵後面也有明顯的白色斑塊。

我們主要生活在低海拔的淺山區,與人類的生活範圍高度重疊,汽車、捕獸夾、流浪動物的傳染病以及棲地的消失都會對我們的生存造成威脅,以至於我們的數量目前已經少於600了。2019年,苗栗已經發生十起石虎路殺事件了,希望人類能更加重視我們的安全。
 

  

石虎脖子上的為無線電發報器,用於追蹤石虎的活動範圍。(圖片由台灣石虎保育協會提供)
 


1.石虎 虎斑貓 傻傻分不清楚

2.我和家貓不一樣﹐石虎不能飼養在
家中,我們具有野性,喜歡在森林裡
自由自在,也不會像家貓一樣埋便便。

3.山林是我們的家,請大家好好愛護,
一起平等共存在台 灣這個美麗的島嶼。

4.不像石虎因山林開墾道路遭到陸殺。
看見這些新聞時,無奈地想,雖然我們很像,
但命運很不一樣。

5.我和石虎不一樣,我們大部分都把人類當奴隸,
還可以半夜跳到人類身上踏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6.耳朵較尖/耳朵較圓

7.臉部條紋較不明顯/臉部明顯白色條紋延伸到耳後

8.點狀紋路/條狀紋路

9.尾巴細長/尾巴粗圓

──徐仁修,〈無題名: 人類所謂的荒野......〉

 

徐仁修是荒野保護協會的創會理事長,此段短詩作於1995年6月25日該協會成立時,為徐仁修時常被引用的一段話。



  𓇬   𓇬   𓇬   

 

雄牯朝著老鼠湘指的方向看過去,立刻看見一頭像土狗一般的大貓,沿著乾溪一直的走了上來。

「真的是⋯⋯⋯⋯石虎⋯⋯」雄牯覺得血脈賁張,緊張得牙齒微微打顫,雙手發抖。

石虎每跑一小段路就停下來,抬頭朝左右機警地張望著,然後又回過頭仔細地瞧瞧牠走過的地方,兩個耳朵也轉來轉去地傾聽著。

石虎走路時,全身的肌肉及有韻律地波動著,好像一頭金錢豹。

「只有野獸走路才這樣好看。」雄牯不禁暗暗地讚嘆著。

──徐仁修,〈頑童與石虎〉,《家在九芎林》
 

這篇故事背景為新竹新埔鄉,透過孩童純真的眼睛,呈現鄉村生活的日常以及人與石虎的衝突。由於生活領地縮小,居民口中「嗜殺」的石虎必須獵捕家禽作為食物,途中可能掉入人類設置的陷阱或是感染狂犬病,增加死亡的風險。
 

📖 徐仁修《家在九芎林》,遠流出版
本書以徐仁修的家鄉新竹芎林為背景,以孩童的角度敘述該地的自然生態與風土民情。

 

🎬 祥獅獻瑞慶元宵-石虎返家路遙遙(影片由 臺北市立動物園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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