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文學虛擬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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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靈光的眼睛──臺灣文學裡的原生世界

 

臺灣是我們最大的度冬棲息地,每年10月到隔年3月之間,大約有1000隻同伴會一起在嘉義、臺南及高雄沿海的濕地與魚塭,度過溫暖的冬天。

我們可說是鳥界的國際巨星,每年造訪臺灣時總是吸引眾多賞鳥人士前來觀賞,許多攝影愛好者也視我們為美麗的model。

人們也因為我們飛行時優雅流線的姿態將我們稱為「黑面舞者」。
 

 
(圖片由台灣黑面琵鷺保育學會提供)

 

黑面琵鷺大約是在九月底到十月會抵達我的家鄉,對於鳥友們來說,搶得第一個看到便可以囂俳一整年了。他們有時還為了誰是第一個看到黑面琵鷺而爭吵,互相指責對方邀功、割稻仔尾,堅勇伯追逐得最兇,常常沒有什麼人就到那邊等了。我因為無聊也會去和他同坐。

——

牠們吃食的時候眼睛沒派上用場,而是用牠們長長的嘴去擾動水面,鳥喙像手一樣來回撥動去觸魚仔,便被人用抐這個字來形容。抐湯抐屎,亦有同工之妙。牠們和風競逐,在水面寫下一道道波紋。

──節錄自洪明道〈等鷺〉,《等路》

當家鄉珍貴的濕地即將被用來開闢道路時,居民會產生什麼反應呢?洪明道〈等鷺〉的故事背景是西南部的沿海地區,主角是是一位研究黑面琵鷺的學生。透過他的眼睛看見地方發展與生態保育的衝突,以及地方政治的角力。抗爭者孤單無力的背影,註定與大自然一樣歸於寧靜。
 

📖 洪明道《等路》,九歌出版
本書收錄的九篇小說以台南、岡山一帶的鄉村為背景創作,以臺灣台語與國語混用的方式呈現庶民的生活日常。

 

🎬 無政府樂團-白鷺鷥(廢了十年倉庫派對ㄧ盪在空中 feat. 無政府賣冰仔ㄧ『白鷺鷥』)
以開發為名的土地利用背後,隱藏著多少動物的悲鳴。無政府樂團的〈白鷺鷥〉混用了批判與深情的語氣,唱出白鷺鷥無家可歸的無奈。(影片由劉培倫提供)

 


無政府樂團–〈白鷺鷥〉
 

在這個繁華的都市
大家的心內只有想到錢
不管是傷天害理抑是無情無義
若是可賺錢他們就最歡喜
在這個的社會
百姓到底是擱算啥貨
田地建成卡拉ok
誰人理待伊大自然
在那巷子尾的彼條臭水溝
阮有看到白鷺鷥在哭
伊講卡早父母住的彼片樹林
已經變成高樓大廈
到底誰人願意聽
聽阮白鷺鷥的心聲
請你就好心留一塊的窮酸地乎阮生活


當官的每天都上酒家
奸商跟在後壁在捧卵巴
甘講你們的良心真的可得過
連我都替你父母感覺歹勢
這塊美麗的土地已經在破病
請你們就好心無通繼續按呢
到底我是應該安怎做
才可以擱再看到白鷺鷥在飛


在那巷子尾的彼條臭水溝
阮有看到白鷺鷥在哭
伊講卡早父母住的彼片樹林
已經變成高樓大廈
到底誰人願意聽
聽阮白鷺鷥的心聲
請你們就好心留一塊的窮酸地乎阮生活
白鷺鷥在飛 飛過田埂棲在厝尾
飛在台灣這塊美麗的土地
白鷺鷥在飛 飛過春天非過冬尾
飛在台灣這塊美麗的土地
 

 

臺灣人過去時常把我們和其他大鳥同樣稱作「老鷹」,不過其實「黑鳶」才是比較精確的名稱。在四、五十年前的臺灣農村,我們是常見的猛禽,以撿拾腐肉維生;當時農村飼養的雞以野放居多,落單的小雞經常成為我們掠食的對象,這也是「老鷹抓小雞」的由來。我們習慣與人類共同生活,也會利用塑膠袋、內褲與包裝紙等白色系的垃圾結合枯樹枝築巢。

1980年代,我們的數量突然大幅減少,那是因為當時農村盛行使用老鼠藥與農藥,我們吃下中毒的老鼠或小型鳥而被毒殺。近年來,在老鼠藥與農藥的減量使用下,我們的數量已由2007年的302隻提升到2018年的583隻。
 

 


(圖片由蔡岱樺提供)

 

小雞祇是食物而已,但是垃圾場對老鷹的意義就不僅止於「吃」而已,那裡還有許多人造物可以「玩」──塑膠袋、布、紙、鋁箔、內衣褲、胸罩、手套......抓到空中,丟了再抓,互相追搶,除了「飛行技術的精進」外,這些行為也似乎隱藏著「建立關係」的意義。繁殖期,這些人造物也成了最好的巢材──墊在巢中央。

──沈振中,〈吃鰻魚與烤肉的老鷹〉,《尋找失落的老鷹》


本書是長期觀察、記錄並研究老鷹生態的沈振中的第三本老鷹專書,除了描寫臺灣的老鷹現狀之外,還有他與攝影師梁皆得前往日本、香港、尼泊爾等地觀察老鷹的書寫。
 

 
📖 沈振中《尋找失落的老鷹》,晨星出版
作者沈振中被譽為「老鷹先生」,自1992年開始紀錄老鷹的生態直到2012年。

1950年代,人們看到我們就像看到一張張會飛的鈔票,這隻3元、那隻5元,媽媽10元。成上千萬的蝴蝶被運往世界各地製成標本、貼畫。

1970年代,我們的棲地逐漸被用來栽種經濟價值更高的果樹與檳榔,族群的生存受到威脅,數量也開始大幅下滑。

如今隨著生態保育觀念的演進,我們已不再被加工成藝術品,而是留在熟悉的大自然裡,與人類相遇。
 

 
(圖片出自吳明益《蝶道》)


轉身的剎那我又發現一隻停滯在霍香薊的豔麗粉蝶,從色彩的組合約略可以推斷可能是班粉蝶,達娜伊谷的海拔不高,胡麻斑或韋式胡麻斑出現的機率應該很低。這些看似形貌相近的蝴蝶,無論幼生期與成熟期都有著不同的食性,觀察時的情境,成了我們認識他們的一條小徑,沒有一隻班粉蝶能忍受嚼食白花菜科以外的植株,而韋式胡麻斑粉蝶,也不能忍受燠熱的谷地。

就像雅谷伊和淑慧告訴我,她們不慣台北的視野,那「窄窄的」城市,讓她們感到極度的不安,所以就回到家鄉的教會工作。我們沒有權力與能力,要求班粉蝶和韋式胡麻斑蝶一起嚼食忍冬葉桑寄生,如同我們沒有權力與能力要求鄒族人習慣都市的視野,「一起過進步的生活」。

──節錄自吳明益〈達娜伊谷〉,收錄於《蝶道》
 

作者在紀實報導與軟調抒情之間摸索出一條新的書寫路徑,途中所見的自然史、藝術史、文學史以及情感記憶在獨白式的文字中溫柔釋放,成就一座無與倫比的文學森林。蝶彷彿提著光的引路人,指引書寫者在黑暗中理解其他生命。
 

📖 吳明益《蝶道》,二魚文化
本書是吳明益自《迷蝶誌》之後第二本以蝴蝶為主題的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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